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嬌花入福窩 上

作者 玉袖
出版社 聯灃書報社有限公司
商品描述 嬌花入福窩 上:尋人告示──鎖骨有疤、腰腹有傷的男子,請快到英國公府,您的娘子正在等您!空青&京墨:少爺,您腰上沒傷,怎麼辦?霍留行:要畫要砍動作快,本少爺的夫

內容簡介

內容簡介 尋人告示── 鎖骨有疤、腰腹有傷的男子,請快到英國公府,您的娘子正在等您! 空青&京墨:少爺,您腰上沒傷,怎麼辦? 霍留行:要畫要砍動作快,本少爺的夫人要跑了啊~ 方被指婚就遭人擄走,沈令蓁的小心臟簡直被嚇壞了, 好在有人拔刀相助,在馬車墜崖之際以肉身擋車,助她脫離危險, 此等大恩她本該好好感謝,然而身嬌體弱害她暈了過去, 再醒來,只餘一件大氅和一方題了詞的素帕…… 本以為這恩可能報不了了,誰知她的新婚夫婿霍留行和恩公超級像, 可是不對啊,夫君十年前就坐了輪椅,可恩公的腿好好的呢, 為了確認他倆就是同一人,她在他沐浴時藉口送衣偷看他鎖骨, 上頭的傷疤讓她的猜測得到證實,一顆心更是偏向了他, 她的皇子表哥欲試探他是否真殘,她就編理由替他解圍; 他被刺客逼得落了河,她二話不說就跳河要救他, 她努力想融入他的家庭,偏偏他的家人對她始終疏離, 而他若即若離的態度也讓她起疑心,這個家裡或許藏有她不知道的祕密……

商品規格

書名 / 嬌花入福窩 上
作者 / 玉袖
簡介 / 嬌花入福窩 上:尋人告示──鎖骨有疤、腰腹有傷的男子,請快到英國公府,您的娘子正在等您!空青&京墨:少爺,您腰上沒傷,怎麼辦?霍留行:要畫要砍動作快,本少爺的夫
出版社 / 聯灃書報社有限公司
ISBN13 / 9789577886736
ISBN10 / 9577886736
EAN / 9789577886736
誠品26碼 / 2681830765000
頁數 / 336
注音版 /
裝訂 / P:平裝
語言 / 1:中文 繁體
尺寸 / 13X21CM
級別 / N:無

最佳賣點

最佳賣點 : 方被指婚就遭人擄走,沈令蓁的小心臟簡直被嚇壞了,
好在有人拔刀相助,在馬車墜崖之際以肉身擋車,助她脫離危險,
此等大恩她本該好好感謝,然而身嬌體弱害她暈了過去,
再醒來,只餘一件大氅和一方題了詞的素帕……

試閱文字

內文 : 第一章 神祕的救命恩公
大齊建元二十七年春,汴京城的權貴們都在可惜一位姑娘。
說這望門沈氏大房的獨女,生得仙姿玉貌又才情橫溢,還有個爵至國公的爹,受封鎮國長公主的娘,本該是事事順遂的如意命,卻被 指了門倒楣婚事,許給了邊關那雙腿殘疾的霍家二郎,且這指婚人,正是再尊貴的英國公與鎮國長公主都無法忤逆的當今聖上。
至於指婚的緣由,滿朝皆知,便是霍家次子早年閒來無事,在邊關的風水寶地栽了一片樹林,經年後大樹參天,恰巧抵擋了今年孟春西羌族騎兵的入侵,因此論功受賞。
種樹種出個天仙媳婦兒,那霍二郎羨煞旁人,倒是可憐正當韶華的沈千金,做了沈家十五年的掌上嬌珠,往後便要到荒涼之地喝西北風了。
只是眾人同情歸同情,至多也不過關起房門暗自嗟歎,塵埃既定,皇命難違,撥開天窗還得亮著眼說瞎話,拱手向英國公道一聲「恭喜恭喜」。
難為英國公堆了滿面笑容,臉上每一道褶子卻都分明寫著—— 王八念經,你爹不聽!
不怪素來好脾氣的國公爺在褶子裡這樣動粗,倘使霍二郎單是個殘廢,沈家也認了,可那霍氏是什麼人家?
是二十七年前赤膽忠肝地效忠前朝末帝,與當今聖上兵戈相向的虎狼將門!
聖上當年心慈留了霍氏滿門也就罷了,如今又是為哪般?
兩個孩子,一個流著新朝的血,一個背著前朝的債,哪怕霍氏駐邊多年,被西北的黃沙磨平了反骨,這也絕不是樁好姻緣。
眼看四月十七婚期將近,國公府屋漏偏逢連夜雨—— 沈千金失蹤了。
接下聖旨後,沈令蓁連著幾日閉門謝客,悶悶不樂。
這一天,英國公思忖著帶她去城外桃花谷散心,哪知他不過疏忽片刻女兒就不見了。
與沈令蓁一道消失的還有她的貼身婢女,以及恰巧路過桃花谷的,她的姑表哥薛玠。
薛玠與沈令蓁自幼相識,原也是英國公相中的良婿,他因此疑心,這小子所謂的路過並非當真恰巧,而是與他家閨女籌謀著私奔了。
所以起初,沈家沒有聲張此事,只和薛家悄悄派了人手去尋,不料黃昏時分竟找到沈令蓁婢女的屍首,而薛玠卻好端端地回家,一頭霧水地說,絕沒有做出那等大逆不道的行徑。
這下可急壞英國公了,由於事態嚴峻,甚至驚動了聖上,忙派禁軍出動,四處搜尋,臨近二更才終於在城外深山的山洞找到血濺滿襟、昏迷不醒的沈令蓁,將她送回了國公府。
英國公初見女兒情狀,差點嚇厥了過去,但仔細察看才發現,那淋漓的血只是沾濕了她的衣裙,並非從她身上而來。
醫士替她診過脈,說她身上僅僅幾處輕微擦傷,昏睡是受驚發燒所致,不久就會醒轉。
英國公這才鬆了口氣,安心聆聽長公主趙氏的教誨去了。
可事情的來龍去脈還沒查清楚,趙眉蘭又哪有心情數落弄丟女兒的丈夫?她眉頭緊蹙地坐在沈令蓁榻前,好一會兒才吭聲,「那大氅是誰的?」
英國公沈學嶸垂著腦袋,訥訥地站在一旁,聞言,順著她的目光望向衣架上那件血跡斑斑的玄色氅衣,神情同樣有些費解,「禁軍找到殷殷時,這件披氅正蓋在她身上。」殷殷是沈令蓁的小字。
然而沈令蓁今日只穿了一身襖裙出去,再說看這氅衣的大小與式樣,也不像是姑娘家的衣物。
趙眉蘭面色轉冷,拿起大氅細看,見衣角處繡了一個疑似家族徽記的金色圖樣,一隻矯翼之虎。再擱到燈下一照,繡線在燭火下金光熠熠,泥塵難掩其色,看來不似凡品。
她皺起眉問:「這徽記是哪家的?」
沈學嶸搖頭示意不知。
可看這上乘的繡線與繡工,非高門貴族不能出,而「虎」又多半意指將門,但以兩人這等身分,以及歷經兩朝的廣博見聞,竟都不認得這個徽記,這可就奇了。
沈學嶸說:「等殷殷醒來,問問她就是。」
趙眉蘭點點頭,疊攏大氅時卻覺指下觸感有異,氅衣內側似乎縫了個暗層,她往裡一摸,從暗層中取出一塊絹帕,展開一瞧,不由大驚失色。


沈令蓁作了一宿的渾夢,在晨光熹微之際醒轉過來,頭昏腦脹得險些不知身在何方。
昨日她與阿爹到桃花谷不久,薛家的僕役悄悄遞話給她的貼身婢女,說薛玠有要事與她相商,約她私下一見。
她與這個表哥向來親近,便依言支開阿爹與隨從,只留了一名婢女在身邊便前去赴約。
到了谷中偏僻一角,才知他是為她婚事而來,說有一計策可拖延她的婚期,只要她點頭,他即刻開始計畫。
沈令蓁雖不喜這樁婚事,卻害怕觸怒聖上,牽累兩邊家族,當場回絕了薛玠,也因此與他不歡而散。
薛玠一氣之下獨自奔馬離去,她則在返程中遭遇一夥賊人,被擄上了馬車。
想到這裡,沈令蓁被一聲「四姑娘」喚回了神志。
這是連同二房一起算序齒,而她在沈家這一輩的姑娘當中年紀排第四。
伺候在旁的婢女見她醒了,立刻叫人去請長公主,又斟了盞水,餵她慢慢喝下。
沈令蓁剛解了渴就見母親來了,「阿娘……」
趙眉蘭快走幾步,到榻前坐下,拍了拍她的肩,「我的好殷殷,沒事了。」安撫了女兒幾句,她問:「殷殷,昨日究竟是怎麼一回事?妳出行隨從數眾,怎會出這樣的岔子?」
沈令蓁方才還是淚涔涔的委屈模樣,一聽這話,目光連連閃爍,「是我一時貪玩,走遠了……」
「殷殷!」
沈令蓁被呵斥得肩膀一顫,這才將與薛玠有關的經過如實交代了一遍。
趙眉蘭暗歎一口氣,「那妳後來又是如何脫身的?」
提到這個,沈令蓁驀然抬首,「阿娘,我的救命恩公呢?」
「什麼救命恩公?」
「那名與我一道在山洞中,身披甲衣、頭戴兜鍪的男子。」
當時那擄她的馬車驅得飛快,她嘴裡被塞了棉布,呼天不靈,叫地不應,壓根不知被帶到了什麼天南地北之處,幸而有一位路過的好心人拔刀相助,拚了性命與賊人惡戰一場,這才叫她得以脫身。
但趙眉蘭卻說:「禁軍只在山洞裡尋到妳一人。」
「他傷勢那樣重,能去哪裡呢?」沈令蓁喃喃著,急切握住母親的手,「阿娘,我們得趕緊派人去找找。」
「既是恩人,自然要尋。」趙眉蘭輕拍了拍她的手背以示安撫,指著衣架問:「這披氅便是那人的?」
沈令蓁點點頭,那男子將她救下後,帶她避入山洞,因見她身上衣裙被荊棘磨爛了幾處,便解了披氅給她遮擋。
「妳可認得這位恩人?」
「他頭上兜鍪遮得嚴實,瞧不見臉,聽聲音也不像我認得的人。」
趙眉蘭從袖中取出一塊疊得四四方方的天青色絹帕來,攤給她看,「那這字跡呢?這絹帕是在那件披氅裡找到的。」
沈令蓁探身一瞧,見絹帕左下角用金線繡了一個「愈」字,上方則是兩行墨跡已然發舊的梅花小楷——
玉塞陽關狼煙起,虜騎入河西。春不見,芳草離離。
馬上將軍拍劍去,不破樓蘭不留行。何日曉,吾心殷殷。
「這是女兒的字跡……」沈令蓁默讀一遍,隨即詫異道:「但絕不是女兒所寫!」
趙眉蘭當然知道這不是沈令蓁寫的,這詞上闋提及的「玉塞」和「陽關」是舊時河西一帶的兩道重要關隘,但早在十年前,河西就不是大齊領土,其間關隘也隨之廢棄,如今哪來的狼煙?
再看下闋,不難猜出這是一位暗慕將軍的姑娘所寫,可沈令蓁整日待在深宅大院裡,又從哪結交什麼將軍?不論怎樣推斷,這首詞都不該是女兒的手筆,趙眉蘭之所以多此一問,不過是想確認字跡。
沈令蓁年紀雖小,卻已於書畫一道小有造詣,一手梅花小楷用筆精到,風韻自成一派,連她本人都無法否認,這字跡著實仿得太精妙了些。
沈令蓁百思不解,展開絹帕想瞧瞧別的蛛絲馬跡,翻個面又看到兩行字。
這一組行楷俊秀挺拔,正鋒遒勁而側鋒妍美,入木三分又張弛有度,顯然不是她的字跡,且墨跡相對方才那兩行也新上不少——
河西洲頭春草綠,經年去,今已蓁蓁矣。
試問汗青當幾許?何須留取身後名。不若長醉南柯裡,猶將死別作生離,醒也殷殷,夢也殷殷。
沈令蓁心頭陡地一震,猛然間覺得眼眶發脹泛酸,像莫名其妙要落下淚來,可這衝動轉瞬即逝,一剎過後便又消散無蹤。
她回過神來,又細細念了一遍詞,想這可能是那位將軍多年後遠征歸來,因已與心上人陰陽永隔,無緣與她當面互通心意,故而在絹帕上留下的回應。
愛不敢言,早早逝去的姑娘和一片丹心報家國,功成名就卻抱憾終身的將軍,這淒苦的風月故事倒叫旁人唏噓—— 如果詞中不是提到了「蓁蓁」和「殷殷」這樣的字眼。
沈令蓁搖頭道:「阿娘,我再不願出嫁,也不至於與旁人有這樣的私情啊。」再說了,她不是活得好端端的嗎?
「阿娘知道,只是想不通仿妳字跡之人是何用意,若說是構陷妳與人私通,卻也沒有道理。」
「阿娘此話怎講?」
「妳可知那霍家二郎叫什麼?」
「女兒不曾瞭解。」
「其人名留行,表字愈。」
沈令蓁再次低頭望向絹帕,那金光熠熠的「愈」字,還有詞中與「殷殷」並列的「留行」二字瞬間映入眼簾。
她怔愣道:「您的意思是,這兩首詞指的……正是我與霍二郎?」
既是正經的未婚夫婿,「私通」一說也就沒有道理了,只是這麼一來,這詞卻變得更講不通。
霍留行少時雖也曾金戈鐵馬、征戰沙場,可還未及問鼎將軍之名,便在十七歲那年於一場北伐戰事中為西羌人俘虜,僥倖逃出生天後廢了兩條腿,此後餘生都須倚靠輪椅度日。
這殘廢了整整十年的人,如今還能當什麼將,領什麼軍?
可若說是十年前,那時沈令蓁才幾歲,又懂什麼男女之情?
大費周章地造了塊絹帕,卻講一段胡言亂語的故事,別說少不更事的沈令蓁,即便精明老練如趙眉蘭,也猜不透其中玄機。
這一切,恐怕只有找到絹帕的主人才能解惑了。
趙眉蘭轉而問起那人的容貌及穿戴特徵。
沈令蓁回想道:「身量相當頎長,高我一頭有餘,若要說特徵……他曾在洞中處理傷勢,我見他鎖骨下方有塊嚇人的舊傷疤。還有,他的佩劍也有些奇特,如此凶煞之物竟雕了蓮紋、鑲了佛珠。」
沈令蓁得老天偏寵,天生記憶力過人,但凡過了耳目的輕易便能記住,趙眉蘭便命僕從取來筆墨紙硯,讓她將那人的傷疤形狀及衣著、佩劍樣式一併畫上一畫。
畫一成,趙眉蘭又是一驚。
沈令蓁筆下的兜鍪鑲雲龍紋、嵌金鳳翅,頂上綴一隻與那件玄色披氅上一模一樣的矯翼之虎。
這等將家族徽記雕上兜鍪的殊榮,絕不是普通兵卒可享,甚至一般將帥也不能,如此地位已堪與大將軍比肩,可大將軍為武職極峰,位列三公之上,大齊建朝至今始終空缺,真要出了這麼個位極人臣的將軍,趙眉蘭身為長公主怎能不知?
這事竟是越發離奇了,趙眉蘭想了想,仔細收攏絹帕和畫像,道:「尋人的事交給阿娘來辦,妳且好生歇養。」

沈令蓁喝過湯藥又覺困頓乏力,不久便再次睡下,但這一覺依舊不安生,夢中又重複起昨日經歷來。
斷續破碎的畫面一幕幕閃過,一會兒是顛簸的馬車內,她手腳被縛,聽見車外刀劍相擊的鏗鏗清響;一會兒又是打鬥中套繩被挑斷,馬車俯衝向斷崖,那甲胄披身之人如神兵天降,以血肉之軀拚死抵擋。
轉眼再見荒煙蔓草的山道上沙飛石走,他劍鋒一側,手起刀落,一斬三人,收劍回鞘時卻又放輕動作,溫柔轉首向她,問道:「傷著了嗎?」
夢到這裡,沈令蓁冷汗涔涔地醒來,再不敢入眠。
她確實嚇著了,長這麼大連一滴血珠子都沒見過,哪裡受得住一顆顆人頭被劍串成糖葫蘆的模樣,要不是那恩公支撐著她進山,她早在逃奔中跌個暈頭轉向。
沈令蓁實在沒臉回想,後來避進山洞,她還吐了個七葷八素,濺了他一身髒汙。
也正因如此,她才羞慚不已,見他費勁地處理著腰腹上的刀傷,主動提出幫忙。
結果倒好,她竟被那鮮血瀝瀝、皮肉翻捲的傷口嚇昏了過去,以至於後事一概不知,連他的名姓也沒來得及問。
直到天黑,沈令蓁也沒盼到恩人消息,倒聽說聖上派人暗查她遭擄一事,現在已大致有了結果,賊人乃是白嬰教的一群信徒。
白嬰教自前朝起就頻頻為禍中土,教中信徒多次煽動民眾揭竿起義,雖遭朝廷屢屢打壓禁止,可這邪教卻如同燒不盡的原上草,數度春風吹又生,從前也曾有過一回拿王公貴女祭天,公然示威皇權的殘暴行徑。
沈令蓁一陣膽顫後怕,一時也沒注意到父親進來了。
沈學嶸低咳一聲以示提醒。
她抬起眼,忙道:「阿爹,是有恩公的下落了嗎?」
沈學嶸搖搖頭,「禁軍帶犬搜山,來來回回只搜到進洞那一路痕跡,那人竟像憑空從山洞中消失了。」
「這怎麼能?」
「自然不能,但既是沒見屍首,多半便還活著,往好處想,興許人家這是『事了拂衣去,深藏功與名』了呢!妳且安心,他們還在繼續找著。」
「那阿玠哥哥還好嗎?」
薛玠私下約見她的事沒瞞住,必定受了長輩責罰。
「這小子皮糙肉厚的,十八道大刑輪番上也不見得如何,關個禁閉、跪個祠堂用妳掛心?還有,妳身邊那個婢女已安排了厚葬,妳也不必太過自責介懷了。」
她沉默片刻,點頭道:「阿爹總說,人要往前看。」
沈學嶸長歎一口氣,「殷殷,我們這次不往前看了。妳這還沒出嫁呢,就已經如此多血雨腥風,往後……阿爹思來想去,還是與聖上說個情,看能不能將這婚期延後一些,拖一時是一時吧。」
雖然擄人一事明面上是白嬰教所為,但沈令蓁剛巧在這節骨眼出事,說與婚約毫無干係那是誰也不信的,只是姑娘家被擄,傳揚開來終歸不好聽,沈家又不方便在明面上討說法,所以聖上此次註定對這外甥女有所虧欠。
沈學嶸眼下去說個情,即便無法廢除婚約,至少也能把婚期往後拖一拖。
「阿娘也是這樣想的嗎?」沈令蓁卻突然這麼問。
沈學嶸猶疑了一瞬,「妳阿娘只有妳這麼一個孩子,當然也捨不得令妳遠嫁,妳這話從何問起?」
「雖說外人都道這樁婚事是皇舅舅的主意,可我想,皇舅舅與阿娘是一母同胞的兄妹,若不經阿娘首肯,他不會下旨為難我。」
「殷殷……」
「阿爹,我雖身在深閨,不通政事,卻也知聯姻一策無非為了鞏固君臣之誼。皇舅舅籠絡霍氏,必是認為霍氏對朝廷有所助益,阿娘隨皇舅舅一同打下大齊江山,多年來始終心繫社稷,也一直教導我,身為宗室子女當以王朝興亡為己任。這些道理我都曉得,之所以傷心,不過在想,為何非得是我呢?」
說到這裡,她低垂了眼,「但倘使人人都像我這樣想,大齊的河山哪裡還有收復的一天。」
沈令蓁還好端端的,沈學嶸卻先老淚縱橫了,「我大齊若是唯有犧牲女兒家才能守牢國土,這河山真該拱手於人了!」
沈令蓁飛快地搖了搖頭,「阿爹,那是我過去的狹隘之見,經昨日一場禍事,我已想通了,婚約甫一定下便有賊人按捺不住,足可說明霍氏於朝廷、於皇室的舉足輕重,霍氏將來必受皇舅舅抬舉,我嫁去邊關受苦是一時,享福卻很可能是一世,又怎會是犧牲?您可別一時短視,壞了我的好姻緣!」
這頭話音剛落,屋外窗下響起一聲幾不可察的歎息。
趙眉蘭拿帕子壓了壓泛紅的眼角,隨即恢復了一貫的冷面,悄然離開了。
季嬤嬤攙扶著她,低聲勸慰道:「長公主,二十七年過去了,縱是血海深仇也到了消弭的時候,這世上不缺聰明人,缺的是通透之人,姑娘難得這樣樂天達觀、玲瓏通透,到哪兒都是有福的,又有誰捨得將前塵舊帳記在她的頭上呢?」
「但願吧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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